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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球、江湖

作者: 水军        2003-11-05

昨晚释放了久违的热情,和一大帮的朋友跑到露天广场大喊大叫就着啤酒和羊肉串,足球和IT的江湖,原来也可以这样的和谐,这帮朋友,不是我的老同学,早成了生意上的伙伴。打车回家,还是改不了的习惯,请司机调到94.8,想听听老欧的评球。司机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,你不是那谁吗?是啊,我就是那谁。司机的热情让我难以抵挡,终于看见你了,十强赛我一场没落都是听你转的,网事在线,嗨,我也是,老在上面转,为什么不在电台了呢······我无言,是因为不想回答,而不是没有想好。思考了这么久,我懂得,我已经身在江湖。江湖,有失意者,也有英雄。而眼前,我正渴望成为英雄。98年再见巴乔,泪水在我的眼眶,那令我心醉的马尾何在 ?苍老已分明写在了他的脸上。那一夏,足球不属于我。


  3个月前,我到了欧凯的节目,眼前是巴乔那伤痕累累的双腿,让我差一点在直播室内哭出声来。为了他,一个时代的结束。而那一刻,我真的以为,我也老了。尘封吧,我想,酸楚袭遍我的全身。忙碌的日子,他回来了。长发仍在,却容颜已改。终于选择了离开,告别了这个我梦想开始的地方。辞职,这个词真的做起来,心头真的很沉重。把头发剪短了,笑嘻嘻地告诉我的爱人,瞧,这是标准的商人发型。在苏大的那次演出,是我爱情的萌芽地,还记得在舞台上,面对着那些年轻的学生,陶淳和欧凯轻轻地吟唱着“爱的代价”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?···走吧,走吧,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·····音响里这歌声又起,搂着我的爱人。半点严肃半点娇嗔,记得,不准把你长发剪了,我喜欢就这样看着你。等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,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,亲吻着你的长发,我会笑着说,容颜已改,亲爱的,你长发却仍在。

  司机还在唠唠叨叨,文静长的什么样?网事在线现在谁来做?我笑了,都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,眼前浮现着昔日并肩作战的情景,今晚中国队球踢得不错,他的问题我一一作答。到了,坚持付完钱。他又来了一句,看到周知,记得问声好,挺怀念你们两个在节目里胡侃的日子。哦,对了,我的老搭档,又是个球友,今晚,她肯定也在看球吧?“祝你事业成功!”我又笑了,谢谢。是的,我已经身在了江湖。

  晚上,睡不着,拉着爱人走出家门。已经是凌晨了,风吹在身上,很舒服,生意场上的忙碌一日又一日,好久没有这样了。记得上次找来一个测试,我的心理年龄居然已经是39岁了。忍不住侧头,又看到了爱人肩头的长发。

  话题聊到了足球。阿根廷队中那一个个长发的球员。巴蒂,还在进球,舞动的长发少了些许的飘逸,短了许多,自然也感觉少了太多。还依稀记得在意甲,他曾忘情地在风中舞蹈,挥洒的长发,那是一股天地男儿的豪情,一种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。在那一刻,我还年少,那一刻,我为之欢呼,那一刻,我许下了自己的梦想。是的,我还没有忘记我年少时的梦。

  英格兰Vs阿根廷,不是冤家不聚首,狭路相逢勇者胜,这是中学英语老师说的,忘记了怎么把这句话翻成英文,开赛前却不知怎么又想了这句话,真是该死,学校里的东西都忘了,嘻嘻哈哈一番,没关系,爱人和我是同学,她的成绩比我好,从小就这样。朝夕相处,身边有人提醒,不至于让我忘记太多的东西。感激地望着她,放心,我会努力挣钱。

  好了,开球。几乎要窒息的赛场上,我看到了小贝、欧文、小毛驴,居然还告诉我说有个萨维奥拉都压根没来,队中有的是人才,新人辈出。我虔诚地像个孩子,仿佛是个高中生一般,仔细的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细节。我在找寻什么,自己也很难说清楚。努力的看着巴蒂,那一刻的心动却怎么也无法找回了,唯有的只能是唏嘘。望着一次次的射门,我只是机械性地跟着喊好,心却如止水。镜头终于推到了替补席,看到了,终于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。风之子,这是一个有着诗一般名字的英雄。刹那间,我的身体仿佛电击一般地震撼,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沸腾。激动,这个词需要用你的心去感受。黄健翔说出了我想说的“真想看看风之子在场上的身姿,想看看他是否长发仍在,容颜已改?”

  早上,起来。不看球,看拳击。呵呵,我的身板好了很多,路走了很多,用一个好点的词来鼓励自己,叫“奔波”,当作是锻炼了。看的是泰森。少年得志的他曾独步天下一统江湖,那个时候,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拳下。经历了太多的坎坷,今天我看的是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泰森。我知道十年磨一剑的艰辛,我知道他为了今天的拳赛舍弃了太多,他在努力地改变自己。然而,他输了。看着他被对手打倒的一刻,看着他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脸庞,看着他努力地想爬起却无能为力,看着他躺在教练的怀里哭泣地像个孩子。我无声,我无声的哭泣······

  江湖,就是这样的一个现实的江湖。我没有长发,却曾经梦想着自己也能留有一头长发在球场上忘情地飞奔。我没有这样做,因为我知道,这不现实,我没有。眼前的江湖却是现实的江湖,比起球场更为现实,现实的让我伸手就可以摸到。我喜欢海洋。人和大海相比,也许永远是弱者,可是,人,尤其是硬汉,可以被消灭,却永远不会被打败,象海明威的伟大作品《老人与海》里面的桑提亚哥那样。那一日,算命的说我和佛门有缘,我笑了,看来我真的是不能留长发了。佛经中说“我有神珠一颗,久被尘封” 翻开书本,我仔细读完。上路前,去了西园,烧了香,不是许愿,而是埋下了一个心愿。在这个现实中,我无法逃避。闯荡江湖,是需要些勇气的。忍了半天,还是笑了,笑自己的脸皮还真有点厚。我无力让自己的容颜不改,毕竟,我不会入佛门,然,长发却仍在。

  又是夏日,夜深,台灯下,打开笔记本,看点书,创业前写下的八个字,油墨还未干,勇往直前,百折不挠·····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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